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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巷子里的人一拉开大门便皱眉头。谁家缺德,竟在那十分洁净的巷子里撒下了一溜黄沙石子,还有那斑斑点点的水石灰。

 但此刻午后时分,栉比鳞次的院厝房舍的门虽然都开着,街上却极少行人。巷子‮央中‬吴四家铺子,横街搭着彩条布,吴四和三四个街坊邻里袒腹地坐在门面里吃茶打扇瞎聊胡侃着。

 “哎,你们听说没有?”暴牙李一手挥扇,另一手着瘦骨鳞峋的前,把一条条黑腻腻的汗巾捏在手里摆着,口中说道:“雪森就要娶亲了。”“这有什么奇怪,没娘的孩子早成家。”

 一直半躺在竹凉椅上闭目摇扇的吴四听得噗哧一笑,用扇指着那一堆灰土垃圾再接着说:“大兴土木哪,这小子这几年有钱了。”

 “傻子家里昨晚父子打了一仗。嘻嘻…我去瞧时,已经热闹过了,两父子赤条条的,浑身血葫芦一样,张寡妇搀着自己老公的对儿子骂,一锅老汤都翻泼到院里。哎呀呀你没见,张寡妇那对大白子、还有子扯到‮腿大‬儿…”

 暴牙李说着,似乎犯了馋虫般啯地咽了一口水。“到底啥事啊,阿炳刚是衣锦回乡,怎就招了傻子了。”有人说。“老李,你很该上去拉拉架,就便儿把鼻子凑到‮腿大‬闻闻香…”暴牙李打趣道。

 “罢罢,我可不敢沾惹,瘦得价,搁得住她折腾?倒是老吴上去,山叠山,才出味道呢!再不然就是咱们三儿,一身横丝儿,是横劲,准保打发那女人眉开眼笑浑身舒坦!”

 坐在门口晾风的三儿用扇子拍了暴牙李的脑门一下笑道:“我又没招惹你,说我干嘛。老吴,这次炳叔回来,可给你不少钱吧。”

 巷子里的人都知道,当年张炳穷途末路心生漂洋过海要过番捞世界时,是吴四卖掉了手表自行车凑起一笔费用资助他的。吴四摇晃着脑门:“大恩何得言谢,你们没见到那天他到我家跪在地上朝我磕头,这就足够了。”

 “不信不信,那天你不是直追着问阿炳有多少行铺吗。”暴牙李一句话说得众人哄堂大笑。吴四也笑得浑身打颤儿,半晌才坐起身来,用手抚着厚得叠起的肚皮。

 也不免皱眉惋惜。他重地了一口气叹道:“真的看不出阿炳发达了没有,这次回家也没大箱小裹,看来在外头真的混得不怎样。”

 “就是嘛,前街有家华侨回乡,光是搬东西三轮就叫了好几车。”有人跟着说。暴牙李就放低了声音:“能回来就不错了,阿炳可是偷着过去的,现在怎就没人追究了呢。”赵丽却从雪森的红漆门里出来。

 手里还拿着‮大硕‬的一西瓜,“这是雪森后院井里冰的西瓜,今儿这天热得门,正好吃西瓜解暑,快取刀开了。”

 三儿喜得一跳老高,一溜烟儿去了,几个人破瓜大嚼,嘴咂舌,肚皮淌瓜水、贴瓜子儿。正自得意,斜对着的侧门吱呀一响,出来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四方脸小眼睛,面皮倒也白净。

 大热天儿还穿着件印着红绿斑澜的衬衫,‮身下‬却着一条宽大的短,显得干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老吴见阿炳出来,呵呵笑着起身,打着瓜嗝,让道:“屋里也没多凉快呐!

 您穿这么齐整要出门?来来来…吃瓜吃瓜…井水冰了的,森凉,又沙又甜。“”泰国也这么热,可是有冷气。

 “其他的人拾掇方才吃过的瓜皮,赶苍蝇扫地,没话找话地和阿炳攀谈套近乎。阿炳一看见旁边的赵丽却不由得倒了一口气,好净,好标致,一身月白色的短衣长,脚底一双没绊的塑料拖鞋,一头乌油油的头发松松的挽了一个髻儿,一双杏仁大的白耳坠子却刚在发脚子外面,净扮的鸭蛋脸,水秀的眼睛,看上去竟比他在泰国的另一个老婆还俏几分。

 “哎哟!”阿炳惊得从老吴刚让出来的躺椅上跳起身来,“哪有让女的站着的,来你坐。”两眼已笑得弥勒佛似的眯成一条。“不客气的,你坐,你是贵客。”赵丽把脸绽开着风情万种般冲阿炳说。

 但又常常给他看得发了慌,活像只吃了惊的小兔儿,一双眸子东窜西窜,似乎是在躲什么似的。张炳这次偷着毫不张扬地回到家乡,绝不是因为他以前偷渡的缘故,都那年月的事了。

 时下‮府政‬鼓励他们过来投资,所到之处待若佳宾,他是省城里的那些头头脑脑请过来的,在省里他一口就许下了几个亿投到了核电站里,打发走了身边的那些跟班的随从,他怕惊动当地的官员,悄然地独自回到家乡。

 那天快近傍晚的时候,张寡妇忽然发现院子里的那棵石榴树上结了果子,两只淡黄的镶有红彩的石榴就悬挂在窗外,伸出手就可以摘到。她很惊奇,那棵石榴树从来是只开花不结果的,张寡妇就是一阵心燥意

 但凡偷情的‮女男‬最忌石榴,意喻珠胎暗结,何况她又是跟亲生的儿子刚做了那么回事,裆里还残留着傻子黏稠的

 傻子总是那样随心所毫无忌惮,午饭后她刚刚困了一觉,突然就觉得‮身下‬一凉,不知什么时候傻子已爬上来,扒去了她的子。

 她迷糊之中张开了‮腿大‬,就让儿子那‮大硕‬暴了进去,那东西总是很快就挑起她的望,只这么几下,她那地方就渗出汪汪的汁出来。

 连同身上的汗珠一并印到了凉席上。傻子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强悍得每一次都像要拆散她的骨头一样。

 趴在她的身上如御苦役一般地埋头蛮干,大汗淋漓尽致随着每次的纵送挥洒在她的身上,整个人像刚从井里捞起了一般。

 在傻子的穷滥送中她那地方的发痕变做爽快的酥麻,里面深处也汇聚着一般洪正审时适度地要夺腔而出,一个‮子身‬紧绷着拒还地等待着儿子再一轮的攻击。

 那一具不知疲倦,依然迅猛地进进出出,把她的瓣磨擦得渐渐肥厚起来,一阵舒心悦肺入骨入髓的快意猝不及防地猛然袭来,她的瓣不一顿痉挛的收缩,沉闷在腔间的一般怨气随即呻哦起来。

 道深处那般涨憋得好久的汁也渲出来,一条魂儿也好像离开了躯壳升腾而起,飘在云端里。

 傻子那一泡出来后,也就不顾她紧闭着双眼沉浸在惬意的回味中,掰开了她紧搂着自己脖子的手,蹿起身下

 她怔怔地望着离开了的儿子那赤的后背,这时她又见着了窗外那树上的石榴,最后果断地抓起剪刀,探起身来穿好了衣服,拿起剪子剪掉了两只石榴。

 她听见两只石榴坠落在院子里,正好落在一口老缸的积水中,扑通一声,声音显得空而绵长。傻子显然很生气,他大声地嚷嚷着:“你为什么要剪掉它。”

 “我也是喜欢那两只石榴的啊,你不剪它们最后也会掉枝的。”张寡妇只能好言劝说着儿子。

 傻儿仍然不依不饶地说:“为什么不留在枝上让我看几天呢?”傻子赌气般地摔门出去了,她一身的汗,的,颈上和脊背上的头发梢也刺挠得难受,正想温起水来想洗澡。

 这时,她家的门就咚咚地山摇地动地擂打着,张寡妇还以为是抄电表的,待开了门她见到了阿炳,她二十多年前落南洋的丈夫,面对这个在她的记忆都淡去了男人,她突然有一种哭泣的望,那是久别重逢伤感的悲哀。

 她忍着从腔慢慢上涨的呜咽声,以背部抵御阿炳敏锐的目光,幸好院子里的幽暗掩盖了颊上的泪水。

 张炳见昔日就并不崭新的院落现在更是破败不堪,长了低矮的杂草和沿墙攀援的藤蔓,晾衣绳上挂着一些浅色的女人的衣裳,唯一让人想起往事的是那株石榴树底下缸缸罐罐摞在一起,或者孤单而残破地倚在墙角,缸里盛着陈年的污水和枯枝败叶。

 那一扇木门曾经修缮过,上面有新上的油漆,门栓也厚实紧密,一闭上去就将院子和外面严格地隔离,也将她们‮子母‬清净枯寂的生活和嘈杂尘世划了一道界线。

 阿炳在客厅里端坐着,接过老婆兰芽递过的巾:“怎不把院子修缮一番,我不是每月都寄钱来吗?”“我不攒点钱,将来我们‮儿孤‬寡母的指望谁啊。”

 兰芽的手指拨着榫形的窗栓,她申辩的声音很低沉。阿炳不抬头瞅她一眼,在快要昏暗的余光中,那年他走时还在坐月子的她瘦得如同一身骨架子包裹着皮一样。

 现在却显著富态般的丰润,她的侧脸真的蛮好看。雪白的面腮,水葱似的鼻子,蓬松松一绺溜黑的发脚子却刚好滑在耳上,衬得那只耳坠子闪得白玉一般。

 阿炳就猴急地搂住了她不放,双手在她的衣衫里揣不止,在她前两团白皑皑的着。兰芽娇地说:“别在这,说不定儿子就回来。”两人一齐进了房里,这间大房间被昏黄的夕阳映照着,显现出一种古典的繁琐的轮廓。

 笨重的红木家具环绕四壁排列,镜台上的座钟嘀嗒嘀嗒地响着,北墙上挂着阿炳已故的双亲的发黄的遗照,照片下面就是那张庞大的红木雕花大,夕阳乍亮时兰芽看见一只老鼠从底下窜出来,最后消失在墙角不见了。

 阿炳迫不及待地除却了衣,按倒兰芽就在边行起事来,她嘟嘟丰实的‮体身‬让阿炳感到陌生,也是这些陌生感惑着他更加张狂,就是那一团黑呼呼的须胡也跟以往不同,阿炳刻不容缓地具进迫,一经戳入就觉得她里面温热柔软,已涓涓涔涔地渗出好些汁来,他便恣意地在她里面挥舞撞击。

 兰芽刚刚沉闷了的火又让他给点燃起来了,跟傻子不同的是阿炳更懂得取悦女人,具如鸟啄食一样点点戳戳,时快时缓面面俱到,一双手像和风拂柳般在她的身上‮摸抚‬,甚至手指按在她瓣顶端那浮现的蒂上,没一下就把她‮逗挑‬得浑身发抖。

 兰芽的样子好怕人,一脸醉红,两个颧骨上,油亮得快发火了,额头上尽是汗水,一把头发浸了。

 一缕缕的贴在上面,她的眼睛半睁着,炯炯发光,嘴巴微微张开,喃喃呐呐说些模糊不清的话。阿炳奋力撞击,忽然间,兰芽好像发了疯一样。

 整个‮子身‬腾起紧贴住阿炳,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来回的撕扯着,一头的长发都跳动起来了,她的手活像两只鹰爪抠在他青白的背上,深深的掐了进去一样,股悬空着疯狂地筛动。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又仰起头,两只手扣住了阿炳的头发,把他的头用力揿到她上,好像恨不得要将阿炳的头进她心口里去似的。阿炳两只细长的手臂不停颤抖着,如同一只受了重伤的兔子,瘫痪在上,四条细腿直打战,显得十分柔弱无力。

 当兰芽再次一口咬在他肩上的时候,他忽然拚命的挣扎了一下用力一滚,趴到‮央中‬,闷声着呻起来。  m.SAnWw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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