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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我很羡慕哥哥,想同他一样被母后那样温柔的‮摸抚‬,倚靠在她的膝上睡觉,被她那白皙美丽的柔荑轻轻拍打着哄入梦乡。

 于是那天我悄悄的溜进母后的寝宫,她正在午睡;我贪婪的望着她恬淡而绝美的睡颜,然后弓起手脚,爬上榻,慢慢的躺进她的臂弯里。

 母后身上特有的淡淡香味萦绕鼻端,清雅的气息如羽般温柔的覆盖住我,我闭上眼,感觉很幸福…然而幸福只是瞬间。我被狠狠的踹下了,我傻傻的望向母后,她却扬手重重的给我一耳光。

 我捂着‮辣火‬辣的脸颊,才知道自己是被厌恶的存在。我的母后,从那一刻起便死了。***按照皇族规定,十五岁的皇子才有资格获封王爵,在众多的皇子中,只有我不周岁便被封为紫隐亲王。

 因为我是伽罗皇后的儿子,而我的父皇,爱她。不顾一切疯狂的爱着她。他会因为母后的一个注目而挖掉侍卫的眼睛,他会因为母后的一个驻足而将花园种红色的舍子花,他会因为母后一个皱眉而处死得宠的嫔妃,他会因为母后的一个正眼而欣喜若狂一整天…

 其实这个可怜的男人很简单,他只是想要母后看着他,爱着他,真心的与他相守;只要母后愿意向他展笑容,他甚至会跪在地上卑微的膜拜她,感激她的施舍…可是,母亲却从不笑。

 于是爱渐渐的失去了耐,失去了温柔,失去了正常。九岁那年的一个夏日,我在寝宫门后看见他剥光了母后的衣裳,把她吊在帷,用各种各样奇怪的道具玩她的‮子身‬,迫她痛苦的呻,最后又一遍又一遍的‮躏蹂‬她侵犯她,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身上发无尽的望,不知餍足…

 可是无论母后被‮磨折‬的多么过分,从始至终她的表情依旧如一张冰冷的面具。我躲在门后静静的看着看着,奇怪的是,心里没有任何感觉。我一点也不可怜她,倒是父皇得不到足的狂躁模样让我不住的想笑。

 于是我笑了好久,怎么也停不下来。可是我这生最好笑的,却是十一岁那年的冬天。她死了。我站在她的棺椁旁,望着她惨白而宁静的脸庞,不知为什么,突然泪不止。

 心里明明没有悲伤,真是奇怪。晚上我去给父皇请安,他喝醉了。靠在榻上直愣愣的盯了我好久,喃喃自语:你又哭了?为什么忘不掉哥哥?看看我,我才是你的男人…伽罗…那‮夜一‬我没有回寝宫。黎明,我横卧在父皇的龙上,粘黏全身的腐臭酒气和肮脏的让我想吐又想笑。

 我瞥着腿间那丝丝的红色,终究还是笑了出来。原来直到她死了才真正的明白了她…但是,母后,我不是你,我也不要做你,所以,我要笑,笑的比任何人都快乐,都灿烂。一直笑下去…***

 他回来了。整整十载,他,变的不一样了。我的哥哥,卧龙。那夜,七皇兄乔卯跪在我的身侧象小狗般不住的亲吻我的头发。我心中暗暗的冷笑,兀自趴在绒毯上转扳指玩儿。

 然后他探过头来亲我的嘴,我没有拒绝,他很高兴,‮奋兴‬的在我的身上一晚上没有停下。他讨好的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他说,这世上没有我给不起的东西。

 我说,那好,我要巫马卧龙的脑袋。他愣了愣,说我疯了。我说,没错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喜欢上你这个胆小的懦夫。嘻嘻,这个蠢东西听后欣喜若狂,真的就去了。

 隔天,在大皇兄王府的密室里,平时威风八面的王妃大人顺服的被我上,任我恣意摆布,低声下气的祈求我,在她死的时候,我和她说了同样的话。

 那个的女人居然感动的哭了。同样的伎俩我随随便便玩了几次,不出一个月,皇室内果然成了一片。他终于还是找来了,没有空着手。他提着七皇兄还在滴血的头颅,抿着嘴角,高高在上的睥睨着我。

 我笑意盈盈的直了板,等待他发难。他却无奈的笑了,如火焰般美丽热情的红眸深邃的仿佛能包容天地间的一切。沾着鲜血的大手按在我的头上了又,嗓音是那样的稔亲密。不要再闹了,笨小子。

 我突然沉不住气的嗔恼起来。我恶声恶气的咒骂他,没有杀死你是你走运!这次杀不死还有下次!有本事今你就杀了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骂着骂着,眼泪却莫名其妙的夺眶而出。擦也擦不尽。他没有做声,只是一味的微笑着看我出丑。带着一种让我恶心的神情,仿佛我是全天下最可笑的可怜虫。眼泪愈加止不住,一股难以控制的冲动驱使我一跃而起,发了疯般狠狠搧了他一耳光。

 他没有躲闪,结结实实的受了我那一掌。我没有搧掉他的怜悯,他望着我的表情像是就要哭泣般的哀伤。对不起。他低声的嗳道。我回来晚了,对不起。‮体身‬仿佛瞬间被光了力气,又仿佛同时被填了什么,我揪起他的衣襟肩上,泣不成声的大喊大叫。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没有死在北狄!为什么才来见我?…为什么不带我走?我抵在他的肩上,反反复复的重复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对不起,都是哥哥的不对,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了,以后我们永远都不分来。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紧紧的抱着我,用安心的语调反反复复的回应我的任。不可思议。他说的话,我统统都信。***

 哥哥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我依赖着他,倾慕着他,畏惧着他,情愿为他奉献我的生命。我,爱他。除了他,我不承认任何人的存在价值。如果哥哥的愿望是成为真干国皇帝。

 那么我来做他的清道夫,帮他清扫前行道路上的一切垃圾。而这个混乱肮脏的皇室留给我们唯一的出路,也只有那一条不择手段,排除异己的染血之途而已。

 但是哥哥太仁慈了,总是斩草不除。这可不行,我不允许一点点可能危害到哥哥的危险存在。

 如果哥哥是炽热的太阳,那我就做毒的影子。他只需照耀到光明的一面就好,晦的那一面我去替他做,那些污秽的手段,肮脏的罪名,都由我去背负。

 在四年的时间里,我陆续毒杀、摄杀了几乎所有反对他的嫡系皇室,而他们的势力就由哥哥去全盘分解,然后慢慢收纳,渐渐的朝中已无人能和哥哥抗衡。

 就连那个昏聩好的老头也同样难逃我的手段…他喜欢我扮成女妆的样子,然后吃我上红红的胭脂,于是我在上涂了慢的毒药,让毒复一一点点的腐蚀烂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受尽病痛而死。

 他死的那,身边只有我一个人。不过我并没有好心到为他送终,只是坐在在一旁的桌案上临摹他的笔迹伪造传位诏书而已。

 那晚殿里的烛光分外的明亮,唯独龙帷帐里一片的昏黄。他躺在层层的纱幔下,一直在恍恍惚惚的呓语他说,伽罗,你是我的罪。

 如果那一年我没有在哥哥的府中见到你该多好…但是我一点不后悔,若有来生,即便你依然恨我入骨,我也要与你纠至死…伽罗,你说的都是对的,果然是有因果报应的,你,生了两个“好”

 儿子呢,当年是我太心软,没有忍心下手。如今“他”回来了,我终还是向“他”赎了我的罪…可是,如此一来,我便成了你的罪了…青

 我的青,你和伽罗一样的漂亮,我好像再看看你,再亲亲你…你的眼睛真美,和伽罗一模一样,连忍痛皱眉的时候也一样…真美…青,可怜的孩子,你不明白,弑父之罪天理难容,冥冥中早有定数,终有一你会为你的罪孽付出代价的…

 青,听我的话,你最好不要爱上任何人,因为无论你多么想抓住幸福,最终她还是会从你的手中溜走,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幸福…这就是我留给你的报应。

 牢牢的记住我的话吧…青…我的儿子…我冷眼无言的望着骤然阴暗的灰白纱幔,看不清层层纱幔后他死去的样子。

 而在此后的丧葬其间,我亦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有一句话我没有来得及的回答他,很抱歉父皇,我是不会失去幸福的,因为我绝不会爱上任何人。***

 “大殿下真是明知故问,不都一目了然的么…”青语调轻快的向僵立门口一身酷寒的宿哥哥笑谑道,起身悠哉悠哉的跨下榻,面朝一干惊窘慌乱的观众有条不紊的整理起凌乱衣衫。

 众人的视线齐齐的呆望他半响,又转而向横卧在榻上的我看来。我不敢细看,晃眼间只见来者大约有十几人,国服杂乱,冠佩参差,大都是外国使臣。

 我羞窘不堪,仿佛被施了定身术般,鸵鸟的低垂脑袋,动弹不得。手里紧紧的攥着纱袍的一角,却难以起身为自己穿戴遮蔽。上空阴影浮动,我抬眼看去,原是青有意无意的踱到身前,挡住了我大半的春光。

 他将风衫上的排扣慢条斯理的逐个扣好,又回眸朝我恶意一笑;相较于我窘迫怯弱的惨淡面色,他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羞赧尴尬,甚至还相当的洋洋得意。

 我咬恨恨的瞪着他,泫然泣。余光一瞥,穿过他的腋下只见宿哥哥带着铺天盖地的窒息冰一步步的踏来。

 青勾起一抹冷笑,施施然的几步了上去,将宿哥哥挡在了榻几步远处。两人四目凌空相击,一瞬不瞬,谁也不退让。两双厉目电闪雷鸣般的互盯较量了几个回合,宿哥哥先沉不住气的抬高了下巴“名字。”

 自薄中吐出的森气息几乎能把空气冻结。“哼,”青如毒蛇般恶狠狠的盯着宿哥哥,怪气的笑道:“宿皇子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就把本阁的名讳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宿哥哥闻言眸微闪,似是有所顿悟;但随即又剑眉倒立,面目凛冽,冰意大盛。

 余光越过青扫过蜷缩一团的我,复又冷冰冰的对青一字一顿的道:“果然卑鄙无!瑞凰岂是你这种卑劣小人所能觊觎!既然你蓄意挑衅,欺辱我皇室,况后氏在此接下了!”

 “啧啧啧,请宿皇子殿下不要这样的严肃,本阁好怕呢…”青拍拍口装模作样的嘻嘻笑道:“本阁哪里有挑衅…本阁只是和瑞凰公主两情相悦,情难自,于是趁此花好月圆下,成其好事而已;而且本阁可没有想过不负责任,我国正有与贵国结为秦晋之好的意愿,不如借今夜熙陛下寿诞的契机,好事成双,我们两国和亲…”

 “可笑!”不待他惺惺作态的说完,宿哥哥厉声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今之事,众之所睹,乃我九真之辱!仇怨既结,亡羊补牢,盖弥彰实为可笑!不管你是谁,藐视皇族,亵渎重臣之,本国定不会就此罢休!”

 青闻言摇首浅笑,假意遗憾的长叹一声,再抬眸时已换下那副虚伪的笑脸,之态毕

 他侧身挨着沿坐下,伸过手来轻抚过我的小腿,挑衅的斜睨向簇拥在门口目骇然的众人,恶意的笑了笑,又伸出舌尖暧昧的勾划过牙齿角,一副意犹未尽的贪婪样子,惹得众人纷纷窃语。

 他垂眸淡淡的觑着我,却扬声对骤然变了脸色的宿哥哥笑道:“殿下是不是过于狂妄了些?本阁可是真心实意的想与贵国结亲呢,况且我国富庶繁荣、兵强马壮,与我联姻有利无弊,不若殿下再认真的想想?…而且,本阁真的是很喜欢瑞凰公主…公主的味道甜美可人,让本阁罢不能。

 虽然稍稍野蛮了点,但是本阁就是喜欢她这种率真,她越是叫嚷挣扎,本阁就越是‮奋兴‬,其中滋味儿,真是说不出的‮魂销‬呢…”

 低俗恶劣的话语越来越不堪入耳,不待青说完,宿哥哥按捺不住的一个箭步袭近,瞬间击出的重拳却被早有准备的青一掌接住。

 “滚开!”宿哥哥冷眉斜飞,冰眸眦裂,面容狰怒。说话间,脚下已点提勾跳扫拐连踢出十几脚。“这句话还给你!”青也收起虚伪恶毒的笑,一脸肃杀,见招拆招的与宿哥哥的对踹,步步强势,以攻为守,偏不让宿哥哥靠近榻。

 见他们二人打了起来,我也顾不得什么,忙勉强支起半个‮子身‬急急的看去,却什么也没看清:两人身手都极快,掌风凌厉,脚力狠绝,眼前有无数道残影翻飞,让我眼花缭

 宿哥哥动了真气,全然不似平时的冷漠沉静,故而出手虽狠却受制于情绪,与青拆了几十招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卑鄙鼠辈!”宿哥哥见无论如何也接近不了榻,不恼怒低咒。“无小偷!”

 青冷哼一声,不甘示弱的回骂道。宿哥哥闻言大怒,咬牙骂道:“颠倒黑白,信口雌黄!”

 看准空隙,一掌捏住青的肩膀,五指施力,便要扯断他的臂膀。岂料青也不是泛泛之辈,抖肩一滑,反手也捏住了宿哥哥的肩膀。

 “她本就是我们的!是你们不要脸的偷走了她!今我要你这小偷死的很难看!”说罢,便合拢指力,直捏的宿哥哥的骨头吱嘎作响。  M.saNwW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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