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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正在大家一团的时候,已经换好一身干衣衫的玉垅烟捧着一只陶罐从人群里走出来,她镇定地吩咐织云去准备滚烫的热水,叫梳雨找来绵软的巾,又遣散了一众帮不上手的丫头叫她们自去睡觉。

 她用热巾敷在耶律重琰的额头上,叫织云梳雨每隔一刻钟换一次热水和巾,她将陶罐里的药酒倒进银盆里,将巾浸透,开始给耶律重琰擦拭上身和双脚,擦的时候要用力,直到皮肤泛红,这样体内的热毒才会发散出来,擦到第三遍的时候耶律重琰身上的热力慢慢退下去。

 她沾了些水滴在他干裂的上,这时他突然张开了眼睛,动叫了声“姆妈。”玉垅烟以为他醒了,吓了一跳,但再看时才知道他是无意识的,他的手在她的腕上,里依旧叫着“姆妈,姆妈。”就像一个孩子在渴求着母亲的温暖。

 “殿下又想纳仁娘了。”梳雨轻叹。“这些日子殿下真是很可怜,玉姑娘你就陪陪殿下吧,殿下是把你当成了纳仁娘。”

 织云恳切地说着拉着梳雨悄悄地退了出去。生病的耶律重琰看起来就像一个孤单的孩子,他不断叫着姆妈,把头移向她的‮子身‬,寻找着温暖。

 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母被他一声声的叫唤唤起来了,她轻轻地躺在他的身边,将他的头揽进怀里轻轻地‮摸抚‬着,他的脸紧紧偎在她的口,口中的叫唤慢慢的轻了。

 他的呼吸均匀了,摸摸他的额头热度已经消了大半,这才放心下来。心刚刚踏实了,却又斗地吊了起来,她呀地叫了一声,夜中她的整张脸全都红了。她的口突然被一只手捉住了,是他的手穿过了纤薄的纱衣罩在了她左边的房上。

 她‮子身‬一抖,刚想‮劲使‬推开他,却见他双眸紧紧闭着,嘴里咕嘟了一声,是带着甜润和足的“姆妈。”他的头仍旧靠在她的口,呼吸匀称,微微稚气的角带着一个月芽般的弧度。

 他睡着了,可是手却捂在她的口,肌肤贴,绵密的无一丝隙。但是那只手只是静静地停在那里,轻轻地摸在她的房上,并没有任何动作,就像孩子把手贴在妈妈的口,单纯温情毫不亵。

 可是她的脸还是毫无扼制地红了,这是第一次一个男子和她的‮体身‬这样密切的接触,尽管他在她眼里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她觉得被他这样摸着很难过,很想一把推开他,但是看到他睡的面孔和角幸福的轻弧她犹豫了,不忍心了。

 那个夜晚,她‮子身‬一动都不敢动,就这样任他依偎着直到天明。***“大殿下来了。”外面的丫头不知谁喊了一句,哗一声跪倒一片。玉垅烟跪在榻的幕帐外,低垂着颈子,双手轻轻地埋进裙裾里。从清束子口里她听到过大殿下的名字,清束子的口气总是甜软而幸福的,现在想起清束子的话她的脸还有点热热的。

 在清束子的描述中,他应该是一个一的英俊人物,她有丝好奇却并没有抬头,只是微垂着头恭谨地跪着,把颈子垂成一个最美妙的弧度。

 然后她看到锦袍的一角,从她身边经过,薄纱的层层帐幕被掀开,他走了进去。已近中午,层层帐幕却把太阳光线遮避的严严实实,华贵的少年仍在沉沉睡着。

 玉垅烟听到清朗的声音从帐幕内传出来。织云和梳雨随侍在内,小心地解答着大殿下的提问。

 “早晨,宫里的御医已经来过了,已经服下惊的药丸,玉姑娘又用药酒给二殿下擦了‮子身‬,现在没什么大碍了,请大殿下放心。”

 耶律重琛点点头,停了几秒,目光从耶律重琰身上缓缓移开,听梳雨一说,他鼻内果然闻到一股药酒的清香之气,不问道:“玉姑娘是哪位?”

 织云忙答“是新来的圣女玉垅烟姑娘。”耶律重琛哦了一声,帘幕早已掀开,玉垅烟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他已经停在了她身前。“你就是玉垅烟。”他的话是肯定句。

 “是。”玉垅烟话音未落,一手指已经停在她下巴上,轻轻将她低垂的面颊勾起来。让她的眸子正对上他的。看到她的时候他微微怔了一怔。那是一张玲珑剔透的面孔,并不最美,却有种人心魄的气质。

 那盈盈的琉璃眼眸似水波微,让你心驰神的同时再看向她时却又分明是波澜不兴的样子,只疑心是自己自作多情。

 他的确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怪不得清束子对他如此恋。她一动不动,任他的手指停在她的肌肤上,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惊谎也不谦卑。

 她的角有那么一丝笃定的笑意,似乎早料到他会在经过她身边时会勾起她的下巴,在看到她时会微微怔住。

 “听说是你救的二殿下,也是你给二殿下擦的药酒?”盯着她的黑眸里有一丝玩味。“是。”她声音很轻,就像她身上特别的袅袅的香气。她的眼波轻轻转了一下,却没有自他的脸上移开。

 “这些药酒是什么来历?”他的手收了回去,暧昧瞬间在空气里消失。玉垅烟却仍旧看着他不慌不忙地答“这是家父精心研制出来的秘方,对伤风发热有很好的功效。”耶律重琛淡淡嗯了一声“很好,好好服侍二殿下,我会再来看他。”

 “是。”玉垅烟轻轻低头。脚步声向殿外走去,只听得丫头们齐声说:“恭送大殿下。”玉垅烟在那脚步微滞的时候抬起头,他果然回身又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了。玉垅烟又给耶律重琰擦了一遍药酒,刚要离开,耶律重琰的手却紧紧地抓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姆妈…”他的轻轻动着,鼻子凑到她身上来,着她怀里的清香。她以为他又要做出“轻薄。”

 举动,慌乱中用手推了他一下。他张开了眼睛,漆黑如星子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她的脸上。他以为是真的,姆妈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睡在她的怀里,鼻子里是她特有的香。但是张开眼睛却发现原来不过是一场梦境。***

 眼前的是他认识的一张脸,只见过一次,却印象深刻,昨天他还特意叫长安去打听有没有一个新来的长着很特别的琉璃眸的丫头,打听到了就把她带过来,他要留在身边使唤。

 也不知为什么,见到那双眼睛他就想起翠绿色的琉璃盏,那是他最爱的颜色。只可惜长安垂头丧气的回来,说这些天宫里并没有分派过来新使唤的丫头,他还为此骂了长安几句。

 没想到他想找的人儿就在眼前,在他思念母的时候,张开眼她居然在他身边。“是你。”他眼眸中的光芒刺到了她,她连忙褪开了他的手,移开几步,而他的目光已经追过来,亮晶晶地罩在她身上。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记得我了?”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方才还沉静让人怜爱的面庞现在已经神采奕奕。而少女并没有像他一样出惊喜的表情,而是在他灼灼的目光下轻轻跪下“玉垅烟扣见二殿下。”

 “玉垅烟…”他的眉轻轻锁起,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时织云和梳雨已经在旁边笑着回复“二殿下忘了,她就是皇上为您新选的圣女玉垅烟啊。”两个人久在宫里早已学会察眼观,看二殿下的表情就知道他很喜欢玉垅烟。只见他凝眉轻思,玉垅烟在地上跪着,他不说起也不说不起,只是沉思。

 她额头的纱布已经除去了,额角有一块淡淡的疤。记得在大殿他曾好奇地问起过她额头的伤是怎么回事,而她只是用那双琉璃眼眸沉静地回望着他,那样放肆却又如此收敛,那溪水一样的明眸语还休却让人过目不忘。

 想必那时她就知道他的‮份身‬吧,可能还会在心里骂他明知故问,却根本不点破她就是他的圣女。织云和梳雨以为二殿下看玉垅烟看入了神,两人对看一眼,角都忍不住浮上笑意。

 玉垅烟静静地跪着,低着头哪也不看,就好像入定了一般,他不说起来她也并不在乎一样。就在这时织云和梳雨角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因为她们看到二殿下的脸色不知为什么沉了下来。

 “你居然骗我。”二殿下的声音很轻,她们俩听到了却并不知什么意思,然后二殿下的手突然指向了帐外,声音拔高吓了她们一跳“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也不要什么圣女。”织云和梳雨为这突然的状况吓的愣在了一旁。

 玉垅烟这时抬起了脸,她面无表情,微仰的下巴居然有一抹孤傲的弧度,看在他眼里,总感觉她眸子里有一股藐视的意味,心里怒气大盛。

 宫里的大小丫头都围着他一个转,他是被捧在手心里的无尚珍宝,不曾体会被人无视的滋味。然而她,却让他感觉她无视他的存在。

 “出去。”他大叫一声。玉垅烟慢慢站起身,连转身的姿势都那么轻盈,她居然就那么面无表情轻悄无声地走出了大帐。他的手指僵在了空气中,她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她会扣头,会哭闹,会请罪,甚至会求她原谅。

 织云和梳雨的心全都揪紧了,很想过去拉住玉垅烟,因为她们了解二殿下,你可以哄着他,顺着他,却千万不可以忤逆他,不然…她们的牙齿开始打颤。二殿下很少发怒,但脾气一旦起来就不会很快收闸,而今天还只是前兆。

 心里想着去拉玉姑娘,然而脚下却连动都不敢动了。耶律重琰的手却突然捂住了口,大叫一声跌到榻上,一众丫头都慌了神,殿下主子的叫个不住。耶律重琰只是弓着‮子身‬,面孔,嘴里迷糊糊地喊着娘的名字。

 织云见此情景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拉住玉垅烟“玉姑娘,不好了,殿下好像症了,嘴里只喊着纳兰娘,你快去看看呀。”看着织云一脸焦急,玉垅烟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回到寝殿。

 纤纤素手移上他的额头,却早被他抓住,手臂也紧紧把她的‮子身‬捆住,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她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就和他一起滚到榻上。

 他的脸磨蹭着她的口,嘴里一声声唤着“姆妈。”柔顺的像只小猫,好听的声音也带着撒娇的味道。

 织云和梳雨一看殿下这样,这才悟出了三分门道,但也吃不准殿下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只是遣退了小丫头,自己也悄悄退了出去。

 他本就比她高,现在她的‮子身‬连动都不能动,他像一个大孩子一样脸贴在她的口,只看见黑长的睫紧紧贴着眼睑,一张脸玉雕一样精致,红润的里发出让人酥麻的声音“姆妈,姆妈。”

 这个声音几乎可以唤起所有女人的母。他的手故计重施伸进她的衣衫罩在她的口,修长温热的手指却有点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好像在寻找最好的安放位置。

 他的手让她身上起了一层皮疙瘩,却根本动不了半分。他的手终于安分下来,静静地贴靠如同第一次一样,黑长的睫颤动的频率越来越慢,他的贴在她的口,却恰恰是她最感的位置。

 或许是服用特制药丸的缘故,她感觉头已经膨,有什么慢慢浸出来连同他的唾一起透了轻薄的纱衣,出一片粉。而她第一次见识了他的顽劣。***

 玉垅烟不动声地等待,她想他回头看她的那一眼预留了许多内容,他一定会来就在不久之后,但是她错了,一恍好几个月过去了,耶律重琛连影子都没再出现过一次。

 他会再来看他的话也成了一句空言。耶律重琰不在她计划和目标之内,然而她却必须和他纠

 记得那天的晚膳,餐桌上的饮食琳琅目,摆了一长条桌。她从不曾知道皇家的一顿饮食竟是这样丰富和盛大。耶律重琰已穿上了正服坐在餐桌旁,他正襟危坐眉梢都没有扫她一眼。方才在榻上的“亲昵。”

 似乎已经然无存。她远远站在殿外的帘幕旁,微风轻拂,薄纱轻摆,飘飘仙。而她只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耳内却清清楚楚地听到围绕着他的莺声燕语。织云和梳雨是他的贴身大丫头,自然所有的食物都要先经她们的口试尝后才放入精致的小碟内递给他品尝。

 只是这个小王爷在玉垅烟看来实在是刁钻难伺侯,半个时辰过去了,织云已经用尽心思尽挑着他平喜欢的尝了放在碟子里,可是他不是‮头摇‬就是说不合口,甚至烦燥地把筷子摔了,的小丫头们哗地跪倒求主子好歹吃一点。  m.SAnwW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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