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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116谁是你男人
【VIP116】谁是你男人

 “什么?”苏炔震惊地从沿弹了起来“你说他到现在也没碰你?你和他…你们没有那个?!”

 “嘘!”苏听婵忙拉住她,没什么气神的脸蛋苍白得很不自然“你小声点儿…”

 苏炔连忙走到卧室门边,微微拉开门往客厅看了看,转身把门关严实了,神色复杂地冲苏听婵走过去,仍旧是脸的不可置信“姐…”

 她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似乎还不太能够消化这个爆炸的消息。

 苏听婵苦笑一声“连你也不太能相信吧?结婚都快半个月了,新婚之夜他无缘无故不知道在哪里呆了大半夜,那天晚上就那么白白浪费了,我虽然失望,却还想着补上就是,可是,哪知他根本就…”

 苏炔看着姐姐愁眉莫展的样子,心口生出复杂的情绪“那什么…姐夫可能最近忙吧,说不定是工作上有什么烦心事所以心情不好,姐,你不要着急。”

 “他忙吗?呵,如果说他那么忙的话,那怎么每天准时七八点就到家了,也不见他整晚都锁在书房啊,十点一到,他就回房洗澡,这样规律的生活不应该是大忙人过得上的吧?”苏听婵微微扯了扯没有血,单薄的脸上,泛起浓浓的苦涩。

 “每天他睡在我旁边,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我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能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体温,可是,我伸出手臂,即使碰到了他的‮体身‬,那也是一具毫无反应的木桩,阿炔,你不知道那种被他遗弃在身后的感觉有多凄凉,我的心好痛…他一直背对着我,所以大概也看不到我有多难过吧。”

 说着,情绪激动,孱弱的‮体身‬随着泣声微微抖动着,抖得苏炔的眼睛都跟着疼痛起来。

 是了,之前给姐姐打电话,有一次就是他接的,那会儿大约晚上十点左右,他和她说姐姐在洗澡,还故意隐,说什么女为悦己者容,尤其是在睡觉之前,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当时她听着就觉得刺耳,脑袋里闪过他和姐姐同共寝的画面,心就蓦然一

 但是,现在,姐姐却和她说,寒渊从没碰过她!

 有那么一瞬间,苏炔甚至会自私的抱怨,姐姐为什么要告诉她呢,她其实不想听的,一点也不想听。关于他们二人的一切,她分毫都不想知道,因为一旦知道了,就意味着她不得不参与,就不得肩负重担,不得不再度背负秘密。

 她真的很累了。

 苏听婵哭了好一阵,慢慢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抬头,睁着泪光盈然的通红的双瞳,朝向苏炔,求助“阿炔,你说,我要怎么做,他才会对我产生兴趣?难道我真的就那么差劲吗?我知道我身材干瘪瘪的,太瘦,一双眼睛又瞎了,脸色总是白的像鬼,他嫌弃我,我也能理解。可是,他可以和我面对面说清楚,他一声不吭,心思又藏得那么深,我怎么猜得着?”

 苏炔无声叹气,听姐姐说了这么多,她也很费解,不知道寒渊在搞什么鬼,嚷嚷着要娶姐姐,会对她好,娶回了家却又把姐姐搁置到一边不闻不问不碰,他究竟想干什么?

 还是说,这又是他一时兴起想出来的专门用来为难她的恶趣味招数?

 对,一定是这样!

 他故意不碰姐姐,不和姐姐房,就是想让姐姐受不了胡思想,干着急无计可施下必定会跟她说起。

 可是,她知道了又怎么样?虽然袒护姐姐,但姐姐到底是嫁人了,他们夫两个人的不能为外人道的事,她就是想调解也没那个资格和权利啊。

 既然她知道了也无济于事,那他故意让她知道是想出于什么目的?单纯地想‮磨折‬她?

 苏炔越想越想不通,头痛裂的,姐姐还呆呆的坐在沿,小脸皱巴巴的,眼睛哭得通红,苏炔顿感无力。

 “别哭,姐,既然猜不着,那就不要去猜!分明就是姐夫的错,你干嘛纠结?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的,你不要胡思想,他不碰你估计是他本身的原因,不见得就是你不好。再说了,如果他真是因为嫌弃你气不好身材干瘪,那他早干嘛去了?脑袋被门夹了非要娶你?听我的没错,不是你的问题,不要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了好吗?”

 苏听婵只‮头摇‬“他能有什么原因?之前小妹不是旁敲侧击地问过他吗?他有前女友,那就说明他身心都没问题的,可他现在根本一点要碰我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若无其事地和我躺在一张上,该睡睡该醒醒,我简直想不通,他怎么做到淡定自若的。他是个正常男人,血气方刚的年纪,对我的‮体身‬竟然一点想法都没有,我真的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吗?”

 “不是的,姐,小时候很多男孩子喜欢你的,你不记得了吗?”

 “你也说是小时候,小时候我的病还没有现在这么厉害…唉,有时候想想,我真觉得自己的存在是那么可笑!”

 “怎么是你可笑?要可笑也是他可笑好不好?他不表明态度,那你就主动一点,比如睡觉之前,你可以挑个话题和他聊聊,顾左右而言其他,绕地差不多了,你就直截了当问他,看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怎么打算的,有什么想法,你都问清楚。这样不就好了?也省得你这样惴惴不安胡乱猜测的。”

 这件事寒渊本来就做的毫无道理,他就是吃准了姐姐是那种传统的女孩子,就是堵她矜持不会主动开口,所以他才得寸进尺!

 只要姐姐开口当面问他,他就不攻自破了吧。这样一来,他也就不得不和姐姐发生实质的关系了。

 可苏听婵听了苏炔的提议,却连连‮头摇‬,红着脸神色矜持“阿炔,你这主意欠妥。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好主动去问他?这简直是自取其辱,他会看不起我的,他肯定会觉得我是那种不正经的女人,不知羞不要脸,整天脑子就想着风花雪月的事儿。”

 果然,依着姐姐过分传统的思想,铁定是气儿都没吭一声,所以寒渊才更加肆无忌惮乐得装聋作哑!

 “姐!”苏炔着急“你不要老把自己的想法按到别人的脑袋上。你怎么就知道他会这么看你?现在都什么社会了,有什么问题两个人心平气和坐下来面对面讨论才能有效解决!你闷着不说,刚好如了他的意!说不定他心里就巴不得你这么老实着,他就好继续心安理得,装作若无其事!”

 苏听婵顿了顿,还是紧绷着霜白的小脸,一个劲儿猛‮头摇‬“不不不…我还是做不到。”

 “你先试试啊,不试怎么知道呢?”

 “不用试,我说不出口的,我知道!”我是爱他,他这样对我我是很伤心,可我也有自尊的,我怎么能冒冒失失跑去问他这种事儿?他又该怎么看我?啊!太丢脸了!打死我我也做不出这种事来的。”

 苏炔无可奈何,素知姐姐脸皮子薄,从小到大,别说‮女男‬之事了,就是小妹偶尔口无遮拦说个什么感点的话题,姐姐都会红着脸捂住耳朵,如此放不开,她就是再强硬地她,她也不会跟寒渊摊牌。

 那怎么办?

 不摊牌就这样瞎猫捉耗子似的胡思想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依着姐姐脆弱的心理素质,寒渊要是再这么晾着她的话,她绝对会崩溃的。

 寒渊这一招,真够高明的。

 ‮态变‬,这种‮磨折‬人的手段都想得出来!

 不忍心看着姐姐往牛角尖里钻,却一时又无计可施,苏炔叹口气,坐到苏听婵旁边,拍拍她的肩“算了,你也别为难自己。刚才是我想当然了,其实仔细想想,换成是我,我也不一定能鼓起勇气主动问出口。怪就怪这事儿还真不怎么好想法子,你先别着急,不才半个月么,再等等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除了等还能怎么办?”苏听婵泪眼朦胧,空茫地点点头“我只是不能接受,结婚前一切都好好的啊,怎么一结婚他就这也不对劲那也不一样了呢?你看他刚才吃饭时,和我说话跟以前没两样吧?”

 苏炔点头“你不要不和我说,我真觉得你们结婚后很甜蜜。就是偶尔看你,觉得你眉头锁着,就猜到你或许有心事。”

 “阿炔,我要是有你这么了解我那样地了解寒就好了。他太高深莫测了,整晚睡在我旁边对我冷淡至此,可白天却又像回到了婚前,和我有说有笑的,我被他得…想生气吧,觉得没道理,不生气吧,又觉得太委屈自己。就这么被他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肯开诚布公和我说明白了。我现在终于了悟了,你之前说过的那句,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真的是两码事。”

 苏炔听着,一阵默然,她替姐姐感到难过,同时心里又恨寒渊恨得牙

 以姐姐那么单纯本真的子,怎么可能会是寒渊的对手,只怕被他玩到云里雾里陷入绝境还不自知呢。

 “阿炔,这事儿我没法和妈说,我心的苦,只能跟你说说了。我知道我这又是把自己的烦恼强加给你,让你为我担心了,可我没办法,我束手无策,一没经验,二没勇气的,我天生胆子小,又死板放不开,你遇事时比我有主意得多,你帮我想想,出出主意,这事儿究竟要怎么办?”

 苏炔看着姐姐,目光慢慢垂了下去,眼眶里只剩下一片蒙蒙的黑暗。

 姐姐还是说出来了。

 其实她也知道,姐姐开始这场谈话的最终目的,就是把难题变相地推给她,让她帮她。

 呵。

 怎么办?

 姐姐大概忘了,她也就是一俗人,还是一没有斗志的俗人,她的能耐有限,被寒渊到这一步,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做了,超出负荷,她也快殚尽力竭了。

 所以,姐姐,你就原谅我,原谅我不是万能的,原谅我也会有疲倦的时候吧。

 她很累,真的没有力气掺和了。

 可不可以?

 苏炔苦笑半声,抬头望了望姐姐呆坐的单薄瘦削的身影,把那抹苦涩生生到嗓子,一口下肚。

 最终,现实战胜幻想。

 事情因她而起,不是她,寒渊不会夺走姐姐的眼睛,不是她,寒渊不会设计娶姐姐,不是她,寒渊不会晾着姐姐不碰,都是她,她有罪,得赎。

 这样想着,撑着沉重的‮体身‬站起来,强打起精神,对着还在仰头殷殷朝着自己的姐姐故作轻松地笑笑“姐,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我会帮你,我来想办法。那你现在要听话,时间也不早了,我陪你去浴室洗个澡,然后你就安心睡吧。愁眉苦脸的事情也不会解决啊。”

 “好,我听话。”苏听婵眼里扬起点点希望的火光,她有些欣慰地起身,紧紧抱住苏炔,眼眶里泪花闪动“阿炔,你怎么这么傻,我分明就是在为难你啊,你也半个不字都没说!你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有办法?算了,把憋在心里的苦闷说出来后心里舒服多了,阿炔,你果然包治百病。天大的事儿和你说了之后我也就想开了。”

 苏炔淡淡扬,不知道是不是在笑。

 ******

 好不容易看到身侧姐姐闭上眼了,苏炔轻手轻脚从窗上爬起来,想找包包。

 在卧室里翻了半天没找见,这才想起回来下车时,她搀着姐姐,包放在秦子俊手里了。

 她踱步,开了卧室门,走到客厅。

 客厅的灯都亮着,空旷而寂静,沙发上没有人,‮大硕‬的壁式电视屏幕开着,声音是静音状态。

 苏炔想了想,走到书房。

 看到半开的门里延展出些许光线,她轻轻敲了敲门,秦子俊从文件里抬头,摘下眼镜,眼睛,神色疲惫,心情却不错。

 他冲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怎么来书房了?”

 “我找我的包,下车时是你拿着的。”

 “哦,好像进门时顺手放在鞋柜上了。”

 秦子俊说这,起身走过来伸开双臂要抱她,苏炔反地缩了缩,秦子俊的手便只触到了她的肩胛骨。

 大约是公司顺利度过了难关,他心情真的不错,倒也没在意她的小动作,还是笑得很开怀“你姐睡了?”

 苏炔点头“她和我睡卧室,今晚得委屈你睡客房了。”

 “不委屈。”秦子俊很得意“你姐嫁人了,充其量一年半载过来一趟,剩下的三百六十四天你不都是我的?我吃什么醋?”

 苏炔被他揶揄的表情逗乐,捂嘴噗嗤一声,她还有事,无心再和他闲谈,便装作打哈欠的样子“那你忙完早些休息,我困得不行,就先去睡了。”

 “好,早点睡。”秦子俊握了握她细细的肩,温柔嘱咐“不要喝咖啡了啊。”

 苏炔背转身,边走边点头。

 去门口长廊的鞋柜上拿了包,在包里翻出‮机手‬,调成静音,她回到卧室,进了被窝,靠着板,打开‮机手‬翻到通讯录最底下近期保存的联系人,食指在名为‘姐夫’的联系人上划来划去,犹豫不决,迟迟没按下键。

 她仰头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思索着该怎么跟他开口。

 他那个人软硬不吃,她要是呵斥他命令他对他颐指气使,他顶多一笑置之,她要是一反常态去求他,依着他那么恶劣的本质,极有可能一边欣然受之一边又对她进行一番挖苦讥讽。

 总之,怎么能‮磨折‬到她,他就会怎么来。她现在主动找上他,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给自己挖了个坟墓,光是想想她就背脊恶寒。

 可是,姐姐都已经跟她说了,她总不能置之不理任由姐姐一个人着急吧,这事儿只会越托越糟糕,早晚得解决。

 脑海里纷繁复杂,思来想去的最终,苏炔给他发了一条风马牛不相及的‮信短‬。内容是什么不重要,无非就是个话题的切入法,只要他回‮信短‬,她就能继续绕下去,慢慢迂回到主题。

 ******

 别墅里。

 寒渊懒散地躺在沙发里,两条长腿叠搁在茶几上。

 ‮机手‬震动响起。

 他拿起来点开屏幕,亮堂的光线让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再睁开,便看见一串熟悉的号码发过来的一小行字:“今天的事谢谢你。”

 盯着那一行字看了半晌,薄无聊的牵了牵,深沉的眸子里却并未有一丝笑意。

 他一向讨厌发‮信短‬这一联系方式,不断打字,繁琐又费时间,不过用鼻子想也知道苏听婵一定就躺在她身边,他现在没什么兴致玩她,便难得好心,老老实实一个字一个字打着,故意打得很慢,因为他知道,她一定把‮机手‬调成了静音,那么,为了查看他有没有回复,以她急躁较真的子,大约每秒会看上十次‮机手‬屏幕。

 累死她。

 他顽劣地撇撇嘴。

 足足等了漫长的一个世纪,终于在不知道第几百次查看屏幕时,收到他的回复。

 苏炔忙不迭打开,然后就沉了脸。

 痞得一如他的本质那般下的回复:“嘴上矫情爷稀罕?要真有诚意,就让我多睡上几回。”

 苏炔攥紧‮机手‬,梗着脖子忍耐,强迫自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果然,一冷静下来,脑袋就转的很快了,她快速按下几个字回过去:“怎么,新婚燕尔,姐姐没有足你么?”

 寒渊凝着‮机手‬屏幕,黑眸缓慢地眯了起来,水晶光线折进幽深的瞳孔里,反出的却是危险的光芒。

 他笑。

 嘴边的弧度冷冷的。

 苏听婵今天突然说要跑去她家里,他当时就觉得蹊跷。

 果然是蹊跷的紧。

 这笨蛋,想迂回婉转地来试探他?

 自作聪明!

 薄扬起的弧度幽冷了好几分。

 *****

 隔了大约六分钟,苏炔收到他的回复,剽窃她的句式,得跟对联似的:“怎么,旧爱重逢,你舍得我再进别的女人的‮体身‬?”

 苏炔蓦地一,气得差点没忍住要骂娘。

 不要脸的玩意儿。

 “姐夫请自重!姐姐不是别的女人,她是你的。”

 这次他回的很快:“对我来说,除你之外的任何女人都是别的女人。那,阿炔,对你来说,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是不是别的男人么?”

 苏炔冷着脸耐着子和他斡旋:“我的男人是秦子俊,请你搞清楚!”

 寒渊摇晃着腿,懒懒扯起嘴:“你问问你下边儿,谁是你男人。”

 苏炔猛地翻身而起,那短短一行半的字,字字灼热,烧得不敢去看。

 她气得半死,却不得不偃旗息鼓,再和他玩文字游戏,只会被他绕进去。她大口气,深呼吸,话题一转,也难得试探他了,直奔主题:“你有什么花招冲我来,为难我姐有意思吗?你娶她却不要她,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她从小到大一次恋爱没谈过,别说牵手,就连话都不和男生说,她一心一意对你,她做错了什么你要把她晾到一边?”

 这段话发出去之后,苏炔把‮机手‬设置成常亮,就那样盯着屏幕,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两小时…

 到凌晨一点,屏幕安安静静。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把冻得发僵的麻木的手臂放到被子里,最后看一眼‮机手‬屏幕,愤愤低咒一声,她恼火地就把‮机手‬关了。

 闭上眼,睡觉。

 然而,隔着不远的距离,城市的另一端,僻静的别墅里却灯火通明。

 寒渊挪动了一下沉重的身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一眼墙上的大挂钟,把‮机手‬摔进沙发里。

 手指上眉间,指尖寒凉,冻得他额头发痛。

 脑海里回放着她最后那条言辞凿凿义愤填膺的‮信短‬,挑眉冷笑。

 不知道她脑袋怎么长的,竟还真地气冲冲的来质问了。

 笨不死她。

 气不死他。

 抑或,她不是笨,而是,根本就不在乎他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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